【蝙布】双生(4)
#蝙布-双生
(4-1)
没人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，包括我自己。
在我从蝙蝠侠的巢穴离开后，我的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，度过了几天不知其然的混沌日子。
我依然不受控制的想要向蝙蝠侠靠近，却又不可遏制地对此感到恐惧。我开始尽量让自己忽视那个英雄的存在……Alf不定时的消失，多出一份的下午茶，偶尔带有蝙蝠标记的生活用品……
太多了，太多了。
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我身边有这么多蝙蝠侠的痕迹？
我就像是不自觉踏入大蝙蝠领地内的猎物，直到被他投射下来的阴影笼罩后，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发抖。
但是蝙蝠侠不会理会我的。
他的目标是领地中无所不在的黑暗，他的目光永远落在对领地造成破坏的疯狂者身上。
而我，我跟哥谭的其他人事物一同，都是被他的阴影黑翼所庇护的，为他反馈领域中的安稳。
我对此感到不满足，又因此而对自己感到恐惧。
而我进行的挣扎结局如何，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。
就像我面对哥谭。
蝙蝠侠就像是我的哥谭。
(4-2)
蝙蝠侠让我在公司年宴结束后替他将卢修斯新升级的小道具拿回来。
或许这么说有点可笑，但是我的本能，它告诉我这不太对劲。
这一向是阿福的活;不过虽然次数不是很多，我的确也曾负责过几回消息和装备的传递。
毕竟蝙蝠侠很忙，而阿福也会有脱不开身的时候。
但这一回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总觉得有些烦躁不安，好像哪方面有点问题而我没有注意到。
我怀疑是我最近的心态变化，导致我对蝙蝠侠的一切相关都感到抗拒。
这导致我参加年宴时有些心不在焉，一直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直到自己完全无法再继续呆在宴会上忍耐下去。
布鲁西宝贝的迟到与早退，整个哥谭都是早已习惯的事。
我离开了宴会厅，坐电梯准备去卢修斯的办公室将蝙蝠侠的新道具带走。
(4-3)
在我踏出电梯的一瞬间，眼前乍然漆黑一片。
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滞了。
韦恩集团走廊上装载的是红外线感应照明，感应点与灯盏一一对应，所有线路同时出问题，这是不可能的。
更何况……我能感受到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，但我确信，在包裹着我的浓郁的黑暗之中，蝙蝠侠正存在于那里。
于是连吞噬我的黑暗都显得平淡起来。
我几乎在一瞬间认知到了我被划进蝙蝠侠某个计划的事实，又在同一时间被这个事实冲击得一片空白。
我甚至来不及为此感到惊讶。
而在沉默的恍惚中，残余的思维仿佛告诉了我持续不安的答案。
无论是我对蝙蝠侠让我传递道具这一要求的不确定，还是我对自身从逃离蝙蝠洞后便开始的恐慌。
沉默与黑暗逐渐沉重起来。
『走楼梯，去科技仓库。』
嘶哑喑沉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，开了内置变声的音色效果比起蝙蝠洞时要难听得多，在黑暗中显得阴森而可怖。我却莫名奇妙地觉着他当下的情绪十分平静，不像在蝙蝠洞被惊醒时一样具有逼人的攻击性。
我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才算符合他的计划，只能继续保持静止状态。好在蝙蝠侠本来也没有这方面打算，而是伸出手替我转了个方向，然后推着我向前。
科技仓库在卢修斯办公室的楼下，而楼梯间里有几处应急照明，终于不再是漆黑一片。
而更重要的是，楼梯间与电梯里一样，都装有监控。
这对蝙蝠侠来说当然不算是问题，他可以完美的融入任何一片阴影;而且楼梯间的监控具备死角，只要他想，他就可以借助黑暗与死角，让所有摄像头都失去作用，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求我舍弃空间狭窄的电梯的原因。
但是我该怎么做呢？
蝙蝠侠所有的行为都有他想要达成的目的，而我……我大概只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小道具？
所以我要就这么顺着他的计划走下去吗？
不，或者该说，我要这么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安分的道具吗？
我不清楚我究竟推测……或者说直觉出了什么，总之在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，我脚下一滑向前绊倒——
我得到了蝙蝠侠探手扣紧我肩膀的支撑，以及一句警告:
『不要搞小动作，Wayne.』
——我做对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