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难君

#书素发糖，或许ooc#
#素素表示书大太欺负人劣者不干了QAQ#
#书大表示让你胡乱入魔，别以为不抄经书吾就没法子收拾你了。#

之后几日，一页书时常觑着素还真走神的间隙问上几句佛理，素还真偶尔能够及时反应过来，更多时却是会顺着一页书的问话答下去。
素还真难过极了。
他本就在魔念中挣扎，一页书如此行为，根本就是雪上加霜。素还真甚至不止一次动过不再现身的念头，可若一页书安然，这卸任前的几日恐怕便是他们二人最后的相处时光，点滴亦弥足珍贵，他又如何舍得浪费。
进退两难，彻彻底底的进退两难。
素还真应着一页书的呼唤再一次现身于他的眼前，心中觉得自己真是陷入了一个十分悲哀的境地里。

一页书看着面前有些蔫巴的莲花，他对素还真的挣扎并非不知情，却不曾表示什么，依然庄严沉和：“明日佛友便会到达云渡山。”
素还真闻言先是松了口气，随即心头又是一紧。他抬起头怔然的看着一页书，一向舌灿莲花的巧嘴如今却是半字难言。
“素还真？”一页书挑了挑眉。
“无。”素还真收敛了百感交集的心绪强定了心神，一甩拂尘，对着一页书低眉垂首恭敬一拜，一番谢辞无比诚挚，仔细的掩住了所有的心酸，“素某多谢前辈这段时日的照顾，预祝前辈一路顺风。”
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？”一页书看着面前几十年来已经无比熟悉的魔，心底好气又好笑，音色不由沉了几分。
素还真呆了呆，仔细思索了一番还有何事会让前辈询问，随即眼神便是一凛，眉宇间尽是坚定：“素某不会和前辈论佛的，前辈死心吧！”
“哈。”这回一页书是真的被素还真给气笑了，看着素还真的眼神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意味，“既然你如此坚持，也罢，你且回本体便是。”
见一页书如此反应，素还真明白自己应是猜错了。但除此之外，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何事会令一页书特地开口问询。
只能说，一些事习以为常惯了，总是会被人忽略。

一页书看着素还真散去身形归于莲池，不由摇了摇头。
这么多年过去，素还真入魔的原因一页书也已看得分明。当初素还真本源因故大损，几近溃散，因此便另辟生路，执一念而种魔心，靠着魔源与云渡山的佛气灵脉生生撑了这么些年。
也因着本源有损之故，素还真至今无法脱离本体，真正化形而出。
一页书轻轻叹了口气，心底莫名有些心疼。
对于心中那些不知来由的心绪，在有了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测之后，一页书便不曾再试图压抑。
素还真对他超乎寻常的亲近与敬重，他对云渡山莫名的熟悉……这一切一切的线索，最终都指向了曾经在云渡山涅槃的那名佛者。
诸般万物，皆有缘法。
然而即便一页书已接近肯定，这个猜测依然太过令人惊异，因此在素还真明确给出结论之前，一页书仍旧不敢全然相信。
一页书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素还真向他托陈坦白，结果最终却等来了一句“一路顺风”。
很显然，因为这几十年间的生活实在太过自然，自然到让素还真将他现在是一页书而非梵天的事实忘得彻彻底底，即便一页书近来一直在试图与素还真论佛，依然没能让他想起这个重要的信息。
眼看着这朵聪明到没边的莲花在关键一点上犯糊涂，还自顾自的在魔念里挣扎纠结，一页书实在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，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，几分无奈，几分宠溺。
罢了，来日方长……